并没有打扫战场的环节，所以在守夜人组织收拾好东西以后，我们就离开了这里。
在等待的一小会儿里，我向布朗克询问了情况。
那样的攻势从凌晨持续到刚才，可以看到布朗克一脸无法掩饰的疲惫样子，甚至在安全情况下都没有用中二语说话，坐着都用手支撑平衡，他应该也差不多到极限了。
说起来这个人的中二语我好久没听过了？
这不重要……总之，这是他们也从没见过的情况，真的让人非常后怕。
退缩防守的情况下，援军还迟迟不能赶到，真的有些绝望。
毕竟一旦撤退，外面就是繁华都市……
布朗克还提到了一个词，让我很在意——“怨灵暴动”。
每隔一段时间，怨灵都会暴走一次，会有大量的怨灵出现，守夜人也会集结，和怨灵进行一场大战。
周期最少也有三五十年，自从有怨灵和守夜人的记载以来，这也是例行公事。
这就要从怨灵的生态说起了，这还是之前楚妍告诉我的。怨灵并不只会到处游荡，事实上，怨灵也会有很强的存在，这些存在会掌握一些地盘，并且可以创建独立的小空间来庇护这附近的怨灵。而怨灵捕食一次人也可以很久不用再次捕食，所以大部分的怨灵平时是住在那些独立空间——我们又叫“怨灵界”，只有“饿了”的怨灵会出来捕食。
顺带一提，守夜人这边的两大主要工作，一个是去击杀正在对人们造成威胁的怨灵，还有一个就是寻找怨灵界的坐标和入口。这两项工作就是守夜人的本职，可惜怨灵界的入口太过难找，找到的次数屈指可数。
回归正题，怨灵界的空间总是有限的，当怨灵数量达到一个程度的时候，实力低微的普通怨灵会被怨灵界的所有者强迫出来和守夜人决斗。
当然，对于怨灵来说，此举的目的是消耗“人口”，顺带也可以削弱守夜人的实力。
这样的大战，一般会有一些预兆，比如我们刚刚经历的袭击。守夜人这边的话，发现预兆之后，会尽快确定可能会发生大规模战斗的点，集结守夜人进行防备。
虽然记载的战斗绝大多数都是守夜人一方获胜……也不能说是获胜吧，可以说是防卫成功，但也大多是残胜，偶尔也还有防卫失败的时候……
灾难并不遥远，所以我们现在都很紧张。
而且，据布朗克说，距离上次怨灵的暴走还只有短短的几年而已，这么短的时间里再来一次，也是闻所未闻。
这么一说，就只剩下让人担忧了。
战斗结束之后，连同楚妍在内的守夜人全部返回基地，这次的事情会被列为首要事务，和附近守夜人组织的交流也很急。
看着一群人风风火火的赶回去之后，我和枫音买了菜回家做饭去了……
毕竟我们不是在编人员嘛，他们忙他们的。
最近枫音的厨艺可以说是飞速提高，枫音说她在以前的世界里也经常做饭，熟悉了这边的做法和厨具之后，也完全没问题。
所以说这个孩子也太全能了吧！
看着这荤素搭配，营养均衡，色香味十足的午饭，我这个基本不做饭，做饭就煮面的人发出了感叹。
饭桌上，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，于是我问向枫音:“枫音，你以前的世界，妖怪是怎样的，就是生存方式之类……”
“妖怪”是枫音学会中文之后对她世界里怪物的更正翻译，由她本人钦点，她说这个翻译更加准确。
对于我突然的提问，枫音“诶”了一下，然后放下筷子，稍微仰头，稍微思考了一下。
表情也太可爱了吧……
也就思考了几秒钟，枫音对我说:“我们那边的妖怪……有自己的国家，可以和人类分庭抗礼，甚至多半时候还能压制人类。”
哇，上来就这么重磅吗。我一直也没问过枫音世界妖怪的事。也不是没有过好奇，但以前总觉得不太好提起……毕竟是她家乡的事情，而且对于猎妖人枫音来说应该是一个很沉重的话题。
“妖怪和人类不一样，它们占据了我以前世界的大部分陆地，但是只有一个国家，它们有一个统一的王。而人类这边……分为五个国家。”
说到这里，枫音也有些失落。
果然还是不该提起来吗……得想个办法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。
“妖怪的话，是怎么出现的啊？”
“和人类一样，种族繁衍，它们也是实实在在的生物，妖怪那边对家族和血统是很重视的。”
“它们的智力水平很高？”
这么听起来，那些妖怪的智力水平比人类不低什么啊。
枫音摇了摇头:“不是哦，妖怪的种类有很多，实力差距也很大，有一些妖怪能修成人型的，但是绝大多数妖怪都只能是野兽姿态，智力的话，和实力有关，大部分的妖怪实力越强智力越高。”
怎么都感觉虽然这种妖怪设定满大街都是……但仔细想想那个世界还真是可怕。
本来想问一下人类和妖怪实力的具体对比的，但不太想让枫音再想起来那边人类的事情，所以我放弃了。
“那边的妖王，实力能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？”
这个就纯属是我好奇的问题了，毕竟枫音在这个世界基本无敌，那个世界的妖王得有可怕。
枫音沉默了一下，才开口说:“大概……能轻松毁灭这个城市吧。现在的妖王是赤火凤族，所以天赋上有些限制。”
“天赋上有些限制？”
啥意思？轻松毁灭一个城市的实力是被天赋限制以后的？
“嗯。”枫音点了点头，回想起这些事的她表情很凝重，用很认真的语气给我解释:“因为赤火凤一族原本只是被前王族圈养的宠物种族。”
“宠物种族？”
一连串的新词汇让我有些不太明白。
“因为赤火凤很好看，而且实力虽然不弱，但是也称不上顶尖，所以被前王族圈养起来，是之前妖怪里唯一的观赏种族。”
“圈养同为妖怪的赤火凤？前王族就没有一点人性？”
不是说智商很高吗，怎么……
“在妖怪那边就是这样的，我也无法理解，但实力高于一切。”
枫音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，眼神也跟着向下移动，话里有些说不出的意味。
“那这个观赏种族怎么做到妖王了呢？”
这个问题也让我很震惊。
“不知道。”枫音再次摇了摇头:“只是听说赤火凤一族突然出现了一个很强的高手，杀了前任妖王，打压了前妖王全族。”
那个世界还真是……
“这也太乱了，你们那个世界还真是可怕。”
“嗯。”枫音点点头，认同了我的说法。
这个世界虽然有怨灵的存在并不和平，但和枫音的家乡一比真的是太平盛世了。
记得枫音也说过，那边的人类国度也连年征战不断，这样的世界，如果我是生存在那里的百姓，我觉得我只能感受到绝望。
时常的妖怪袭击，压制人类的妖怪国家，人类还要互相倾轧……
“我还是相信会变好的！”
枫音突然对着我大声说了一句，把我吓了一跳。
“什……什么？”
“我相信，我从前的世界，也一定会迎来和平的，不管是多久之后。”
枫音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一样，又像是想给我打气一样，用毫不怀疑的语气，给我阐述着她的梦想。
我还没来得及想好回答，枫音已经又接着说:
“在我来到这里之前，我甚至幻想不到和平的样子，但我现在已经有了明确的目标！”
枫音笑着对我说:“这些也都是你教给我的！”
我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。枫音说出了这番出乎我意料的话，我现在是什么心情……开心？或者是惊喜吧？
枫音的心情一直是我们很关注的一个问题，毕竟她刚来到这里的时候，虽然有强大的实力，但任谁都看得出来，她的内心就像是最可爱但受过最严重伤的小动物，那种感觉，就像是善良的人放弃了希望……
而枫音现在已经可以面对很多以前难以解决的问题了。
“我当然一直也相信啦！”
我和枫音相视一笑。
虽然今天对枫音的世界还有很多疑问，不过就先这样吧，对于我现在来说，除了是对枫音多一点了解，就只能是当故事听，倒也不急。
说起来我还是挺想多了解一些枫音的，她本人，还有她身后的世界，都让人很感兴趣。
刚才我们聊天的时候，枫音在谈论妖怪的时候，眼神飘忽不定，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，但这种时候我的感觉还是正确率挺高的，所以她可能还有什么难言之隐……不过既然她不想说就算了。
枫音也绝对不会害我，这个感觉我百分之百相信。
上次枫音和查尔战斗的时候，完全就是换了个人一样，这件事枫音也一直没有说过，我曾经在我们独处的时候，很小心的稍微问了一点，但是被枫音很巧妙的避开了这个话题。
在地下通道里的枫音真的整个人都完全反转了一样，麻木的表情，冷酷的语气，毫不犹豫下的杀手，都和这个乖巧可爱的枫音完全不搭边。
对了，仔细回想的话，那时候枫音的眼睛似乎发红了一下来着，这是她发动能力时候的特征吗？
总之，这些对于我这个什么情报都没有的人来说，问题不大。
总之现在的枫音正坐在我对面，吃着午饭，乖巧可爱。看她的样子，上午的消耗让她也很疲惫了，估计一会儿可能会睡个午觉吧。
我也有点困，灵力的消耗虽然不会让人犯困，但是那种紧张的战斗会让人身心俱疲啊！
休息，休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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